第16章 青柚-《贪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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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知酒:“我们就不用这么客气啦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,林知酒肉眼可见地觉得,陈羁面无表情的程度都加重了。

    “羁羁,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差诶。”林知酒觉得,就算是秉承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,自己也应该关心一下,“你告诉我吧,酒酒爱心联盟为你免费开解。”

    “我心情好得很。”陈羁说。

    林知酒:“别嘴硬了,你看你的脸,都快拉到地上了。你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?”

    好半天,陈羁才说:“被猫抓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。”林知酒了然点头,并安慰道:“也正常,养了娇滴滴的猫,你也应该付出点代价的。”

    陈羁瞥过来一眼,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动心的人是不是都会付出这样的代价。

    从看见林知酒和孟疏出现在一起时,他就做不到心如止水。

    陈羁发现林知酒“喜欢”孟疏,是在他们大学的时候。

    也不是完全没有预兆,陈羁记得,从高中开始,林知酒就对于那种长相清秀、皮肤白皙、气质儒雅的男生有好感,基本可以归类为温柔型小白脸。

    比如那个年级第二边启行。

    光是他记忆中林知酒主动对边启行“示好”的案例就层出不穷,课间问个题什么的频繁得像是家常便饭,更不用说当年临毕业前林知酒还想和人表白。

    当然,那事没成的终极原因是被陈羁给告发了。

    林知酒也告发过他,所以陈羁觉得,这完全是一报还一报,他毫无负罪感。

    甚至看见林知酒气呼呼地来打他时,还有种得逞的骄傲。

    大三那年年底,孟疏回国。

    陈羁偶然发现林知酒给孟疏偷偷准备礼物,还曾三番四次找孟疏单独聊天,后来没隔多久林知酒就说要去法国,美其名曰留学。

    陈羁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孟疏也在法国,林知酒的目的绝对不会是出国去学个艺术鉴赏。

    她喜欢个屁的艺术鉴赏。

    陈羁那时候自以为对林知酒了解得通透,所以发现她对孟疏特别的喜欢后,二十来年一直固有的骄傲在隐藏空间破碎得分崩离析,所以在林知酒走之前,陈羁便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英国,所以那三年和林知酒的联系才会少之又少,甚至可以说千方百计躲着她。

    就怕一个不小心,放逐了的心又被勾回去。

    那他就真的太失败了。

    二十号那天,林知酒带好礼物,去了孟家。

    孟阿姨是个很爱热闹的人,每年的生日宴都喜欢大半特办。

    林知酒抵达时,别墅的庭院已经有不少人。她第一眼便看见了在门外站着的孟疏。

    林知酒远远打了声招呼:“孟疏哥,”

    孟疏也看见了林知酒,阔步走过来,笑道:“今天很漂亮。”

    林知酒也笑,晚上有晚宴,所以她选了条红色小礼服。

    一字肩款,束胸掐腰,裙摆至膝上,露出来的腿长而细白。

    胸前锁骨处露着大片白皙肌肤,脖颈上配了一条钻石项链。头发披着,只落在一侧肩上,项链太过夺目,所以没有搭配设计复杂浮夸的耳饰。

    那双眼睛灵动漂亮,和红裙相衬,越发明艳动人。

    林知酒向来不对别人的夸赞谦虚,听了孟疏的话立刻说:“也算没浪费我两个小时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孟疏温柔一笑,请她进去:“去吧,孟觉和陈羁他们在三楼。”

    林知酒直奔三楼孟觉房间,孟觉的房间也是他们五个从小时候就定好的据点。

    推门而入,里面四人坐的齐全。

    望见门口的林知酒时,常昼像个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。

    得到了孟觉背上一捶。

    林知酒拿着手包,转了个圈,“好看不?”

    常昼即使被捶也要第一个应答:“太好看了!”

    接下来是路迢迢:“你还是适合这种路线,真他妈好看,我要是个男的……”

    陈羁插嘴:“你不是。”

    常昼:“哈哈。”

    路迢迢无语地窝进沙发里,有气无力地看着陈羁:“我发现你最近很针对我。”

    林知酒走过去坐下,位置一如既往地在路迢迢和陈羁中间。

    她看看陈羁,又瞅瞅路迢迢,用很老成的声音语重心长道:“别吵了别吵了。”

    路迢迢说:“真的,我的感觉不会出错,自从前两天带你去了趟酒吧,这男的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,知道的以为我是带你去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他未成年的女儿出入声色场合。”

    林知酒义正言辞地纠正:“你说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错了?”

    “辈分,我才是四个马的爸爸。”

    “噗哈哈哈。”路迢迢和常昼没忍住笑出声。

    孟觉也是,为了掩饰,立刻端起酒杯挡在唇前假装正喝。

    陈羁抬手照着林知酒后脑勺来了一下,不轻不重,完全不会产生痛感。

    林知酒捂着,不乐意地嚷嚷:“我的发型!!!”

    陈羁嗤了一声:“你有什么发型?”

    林知酒转过头,目露嫌弃:“你好直男啊,孟疏哥哥见了我还夸了呢。”

    陈羁掀开眼皮:“孟疏?”

    林知酒笑着说:“是啊,刚才见到孟疏哥哥,他说我好看呢。”

    这句说完,她收了笑,认认真真盯着他说:“孟疏哥哥果然和你这臭直男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陈羁眼神无波,端着酒杯抿了半口,冷冷淡淡的:“哦。”

    常昼忽然说:“酒啊,你别是对孟疏心怀不轨吧?”

    林知酒差点呛住:“啥?”

    常昼有理有据道:“孟疏哥哥孟疏哥哥,你叫得也太甜了点叭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么一说还真是。”路迢迢说:“平时喊孟觉也就一个哥,对常狗也顶多直呼大名,更别说陈羁那些乱七八糟比葫芦娃数还多的外号。”

    路迢迢小肘搭在林知酒肩上,凑过去问:“朋友,你很双标啊。”

    陈羁起身: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便径直抬脚朝门外走。

    林知酒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问:“他要干什么去?”

    孟觉换了个坐姿,云淡风轻地瞟着林知酒说:“那谁知道呢。”

    没多久孟觉也被人喊走,剩下的三个在房间里百无聊赖,常昼说想打牌,被林知酒联合路迢迢拒绝。

    “我也出去转转。”林知酒起身说。

    常昼:“去吧,朕终究留不住你们。”

    路迢迢满脸嫌恶:“我呕。”

    林知酒笑着出门,碰到孟家佣人,拦住问:“有见到陈羁吗?”

    他们五个从前就经常来孟家,佣人基本都认识。

    “好像是下楼了,之后没看见。”佣人说。

    “好的,谢谢。”

    林知酒在楼下找了一圈,都没有见着陈羁的人,却碰到了两个预料之外的人。

    林嘉诗和颜妍。

    她看到的是这两人的背影,再前方几米远是站着与人交谈的孟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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