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-《嫁给当代皇太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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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,在美国看到他了。”

    越亦晚一开口说这件事,就感觉身体在微微颤抖,仿佛是在做什么错事。

    “他牵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,而且一起去了披萨店。”

    花慕之皱起眉头,颇有些不相信这件事情:“是不是看错了?”

    “不,我这里有照片。”他拿出了平板来,把那些照片直接发给了他:“你看这几张特写。”

    花慕之沉默着看完,久久没有出声。

    他本来为姐姐的幸福而由衷的开心,此刻竟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。

    “我们暂时不要告诉她。”他低声道:“她现在太虚弱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越亦晚也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很多男人不能理解产后抑郁症,但是这种事哪怕稍微用脑子想一想,都应该清楚得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任何一个人——甭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,要在无休止的负重、呕吐和浮肿失眠十个月的情况下,突然接受一场近似车祸般剧痛的重伤,奄奄一息的同时还要立刻开启24小时无休止的监护工作,能保持乐观心态的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钢铁侠都受不住这么折腾。

    越亦晚不清楚长公主到底现在乐观不乐观,但他特怕这件事一传出去,她会精神崩溃痛哭失声。

    这件事……一定要越谨慎越好。

    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个傻逼渣男。

    他回来的时候,没有迎接和鲜花,太子甚至在西宫那边,没来得及接他。

    长公主生产的时候,刚好是在宫里小住一段时间,身边的医生和助产士全都在场,也就顺势在这里休息了。

    越亦晚提着鲜花和营养品过去探望的时候,直接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那彭布竟然又换上西服梳了油头,身上脸上都得体而又温和。

    他走进门的时候,彭布正抱着娇小的婴儿一脸慈父神情,公主靠坐在床边一脸温柔,皇后也消瘦了许多,向来是这些天里操心太多。

    越亦晚定定地看了眼那彭布,又看向门口的花慕之,强行扬起笑容来,跟所有人问好。

    “你坐下来,我们再聊聊天吧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只吩咐自己的老管家留在身边,看向皇后道:“母亲,您也辛苦多时了,回去睡一会儿吧——小越在这陪我说话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也带孩子回去休息下。”彭布一脸爱怜地抚摸着妻子的脸庞,告别道:“你不要聊太久,注意身体。”

    等他们几个散了,越亦晚坐在长公主的身边,有些心疼地握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这个孩子一生下来,他感觉她已经瘦了好些,连那羊脂白的镯子都套不住了。

    长公主才生孩子三四天,现在说话都有些无力。

    越亦晚也不敢和她聊什么,只抬头看向管家:“殿下现在饮食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食欲不振,还在调养。”老管家仔细道:“恐怕是口味会有所改变,御膳房那边会多做些新鲜式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想吃,”花忆之缓缓闭了眼,轻声道:“没胃口。”

    越亦晚只握着她的手,说了些客气的哄劝和安慰。

    他甚至隐约感觉,这个话题可能要永远咽在自己肚子里了。

    眼前的这个女人温婉而又美好,他实在没有勇气去刺痛她。

    “彭布这些日子,似乎在美国出差。”长公主淡淡道:“但是他回来的时候,衣服已经被人洗过了。”

    越亦晚愣了下,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您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干洗店,干洗店分得清不同的料子。”

    她做了家庭主妇这么多年,即使家里有佣人帮忙,许多事也习惯了亲力亲为。

    十几天没有回家,说是工作,她本也肯信。

    花忆之想到了什么,缓缓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他那件麻纤维的外套,布面都已经起毛了。”

    越亦晚脸色有些苍白,只感觉有些东西要水落石出了。

    清楚这种细枝末节事情的,只有服装师和家庭主妇。

    干洗店不会犯这种错误,彭先生富二代出身也必然不会洗衣服。

    麻纤维本身质地略硬,抱合力不够强,洗起来一定要用温水轻柔处理,不能大力揉搓硬刷。

    能够让他那件外套变成那样子的,只能是其他不懂事又想充贤惠的小妇人。

    “花家这边的人,我不想惊动,”花忆之淡淡道:“你若是愿意,还请卖我个人情,帮我查查他的行踪。”

    越亦晚半晌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“不方便也没事的,”她看向他,依旧眼神温柔:“人人都有难处,我不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越亦晚咬牙道:“我,我在洛杉矶,看见他们一家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美国,还有两个孩子,和一个老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说出来,连管家都懵了。

    花忆之深呼吸了一刻,轻声说了句好。

    “好……真好。”她忽然笑了起来:“儿女双全,齐人之美。”

    “您千万别动气,现在身子还虚着呢,千万别折腾!”管家忙不迭过去安抚,生怕她做出什么急事来:“雍王说的这些都好商量,您现在身子要紧啊!”

    花忆之坐直了些,眼神都明亮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把鸡汤端来吧。”

    心死到释然,好像只需要一瞬间。

    从看见那件外套起,好像长久以来的隐忧都开始浮出水面。

    外套上的痕迹太过明显,以至于她开始观察他的胡茬,他的戒指,他的怀表,还有所有显而易见的答案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她还是不死心,想要找越家的人再确认一番。

    ——自己拼了命把这孩子诞育下来,他在国外还带着儿女玩乐,当真也是适意的很。

    那便成全你罢。

    “八珍粥,鸡丝羹,莼菜汤。”花忆之看向管家,脸上笑意不减。

    “鱼蓉里放些姜丝,我怕腥味。”

    越亦晚在旁边跟着点头:“杀人放火先吃饭,这理没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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