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我出来了-《感化主角失败以后[穿书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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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是那一人甚至不是他们能想象的。

    弟子们唏嘘。

    有人却不乐意了,是一名女修,女人对女人总是更加严格。

    她冷笑讥讽:“你们叹什么气,我看她就是装模作样,还不入外峰怕陷入情爱,戏太多了——陷什么狗屁情爱,自己在外峰有一点名头被封个第一美人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进了内峰又如何,别说天堑峰,怕是问情峰她这辈子都进不了几次。”差点拧破袖子,女修继续酸道:“妄想谁不好,妄想大师兄?呵,山鸡真把自己当凤凰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裴师兄什么美人没见过。就说天榜第五的瀛洲岛主,扶桑仙子,聂无痕比得上人家一根头发?内峰那么多师姐,估计都把她当笑话看呢。”

    男弟子们擦汗,这师妹糊涂了,扯什么扶桑仙子,对他们来说吃了雄心豹子胆都不敢奢望。

    对于外峰男修而言,第一美人聂无痕是他们心中的女神,听到心上人被说难免不愉快,但毕竟是自己峰内小师妹。还是得让着的。于是纷纷开始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“无痕仙子没有参加,上阳峰这次看好的,好像是个入门不足两年的新弟子吧。”

    “叫张一鸣吧,还说是什么外峰四杰。假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听说还和问情峰主有一点点亲戚关系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众人瞪大眼,纷纷倒吸口凉气。然后纷纷四顾,想找那个少年的身影。

    长梧也听见了。

    他往上阳峰那边看过去,就看到有两个少年特别显目,都穿着蓝白色的弟子衣衫。

    一人絮絮叨叨满面愁色,一人笑容散漫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几乎是一瞬间,他就知道谁是张一鸣。人群中那个少年自成风景,气质明亮,长相出众,甚至身份尊贵。

    长梧心中就涌现了密密麻麻的恶意,嫉妒又阴狠。

    在云端念规则的长老合上书:“最后。比赛是两人之间的事,死伤不论,其余人等不得插手。”

    规矩说是死伤不论。但云霄历年来,都没出现过死人的事。

    毕竟……云霄的门规就摆在那里。

    简直是自相矛盾。

    季无忧在人群的最末端。他心不在焉,视线往前望,总是不由自主看到张一鸣,或者说裴御之。

    他曾经也在想,他要怎样才能有张一鸣那种明亮的气质和视众生为草芥的轻狂。

    现在明白了,他怎样都不能有。

    这些是先天浸润出的,举世瞩目的绝世灵根,无与伦比的尊贵身份,有些人一出生便带着万丈光芒。

    人和人,从一开始,就是不平等的。

    他身后是西王母的魂。

    手捧香炉,神女眉眼如画,说:“你为什么要嫉妒他?按天赋,你并不比他差。”

    季无忧轻声说:“不光是天赋。”他心想,你不会懂的。因为你和裴御之都是一类人,光芒万丈,照的他仿佛阴沟里的老鼠。

    西王母微微笑,不想懂,也懒得懂。

    “嫉妒他,那就杀了他呗,人死了,就什么也不是了。”

    季无忧皱眉:“他对我有恩。而且,我不滥杀无辜。”

    他的嫉妒,只是加强了变强的**而已。

    西王母道:“你不是不滥杀无辜,你只是找不到让自己心安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季无忧想反驳,但哑口,选择沉默。

    西王母道:“你终有一天会变得不需要理由的。”因为,到时,你杀人已经不会心不安了。

    她吹散落到自己肩上的花,轻轻一口气,咔,那花粉碎空中。

    神女眉眼极冷带一丝癫狂:“说那么多干什么,你先帮我捏死那个蝼蚁。”

    裴景已经做好了上场准备。

    众人屏息,却听得天地俱静时,云层之上,长老一字一字道:“第一场,终南峰长梧战,上阳峰季无忧。”

    高台之上,问情峰主豁然抬起头。

    人群之中,裴景震惊只在一瞬,而后视线冰冷望向了长梧。

    季无忧被喊到名字时,心还是下意识提了一下。但他握紧拳头,稳下心情。瘦弱的少年神色苍白,眼神坚毅,往天地中央的擂台上走。人群为他让开一条道了。

    众人听到他名字,才恍惚间忆起来,这个季无忧,似乎曾经也是上阳峰的名人,很难想像,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胖子,如今这般模样。

    长梧皱了下眉,在众人簇拥下往前走。

    季无忧的名字他根本就没听过,自然也没放在眼里。三声鼓声后。擂台中央,长梧看着缓缓走上来的瘦弱少年,唇角掠过一丝轻蔑,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甚至还不到炼气期圆满的修为。

    长梧话都没话,直接抽出手中剑。当初那个女人只吃食修士内脏,剩下的肉他也没浪费,靠食肉增长灵力,长此以往,他的剑也浮上层血腥气。青年面貌平凡,拔出剑的一刻,却像是变了个人般。变成了个……让人望之胆寒的疯子。

    高台上,几名内峰长老,不由自主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流焰峰峰主道:“这弟子我有映象,当初不收他,就是觉得他心性不稳,易生邪念。没想到,七年不见,还真的越长越歪。”

    陈虚沉默不言,目光却落在季无忧身上……这个弟子,他好像有点印象。而且,他不由自主握住了手,是谁……改了。

    毫无悬念的一场比赛,擂台下的弟子们甚至开始嗑瓜子。说:“这第一场估计结束的会有点快。你们猜猜会有多久。”

    没人看好季无忧,就像当初他误打误撞入云霄,没人看得起他一样。

    裴景视线前所未有的凝重,看着季无忧。陈虚或许真没把这次的比试放心上,但是比试安排他都是在问情殿内写完的——光是能无视问情殿的阵法,直入主殿篡改信息这一点,就足以让人警惕。

    会是谁做的呢?整个云霄,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能力?

    许镜在旁边喃喃:“我的天,季无忧这是第一场就要惨败吗,也太可怜了吧。”

    擂台上。

    长梧道:“终南峰,长梧。”

    季无忧抿唇,“上阳峰,季无忧。”

    季无忧现在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剑,用的还是当初门派发送的木剑。木剑拿出来的一刻,满堂哗然。其余峰的弟子们笑得前仰后翻,“上阳峰这是没人了?都选出的什么东西。”上阳峰弟子也觉得掩面挂不住,不想看季无忧丢人现眼。万千道戏谑的目光落在季无忧身上,无比熟悉,无比痛彻,他苦笑了一下,自出生开始就是这样了,只是当时不知荣辱,现在知道了。

    季无忧深深地吸了口气,等着长梧出招。

    长梧的目光在他拿出短木剑后更加轻视了。

    手中惊云剑汇聚空中的风灵力。

    他的招式一出。

    高台上坐着的几位长老纷纷一愣。

    这是风灵力……但又在风灵力之上。微蓝色的气流紧贴擂台,绕着剑端,盘旋在季无忧身边。风中有一种很微弱的气息,来自上古,生于鸿蒙,草木颤抖,空气撕裂。虽然只有一丝,但金丹期以上的长老们还是感受到了。他们直起身子,望向长梧的目光惨杂了震惊和复杂。

    弟子们没察觉那么多,只觉得好厉害。裴景却是勾起一丝冷笑,风,传闻里西王母司人间阴气,造化之风。

    季无忧咬牙,那种恐怖的力量他也有感觉到,但历经忠廉村一事,他的承受能力也强了很多。

    他身后的西王母咬碎银牙,望向长梧的眼眸,淬了血般凶狠,她怎么想都想不到,她会载在这么一个人间蝼蚁手里。不过蝼蚁也只是蝼蚁,惹了她就要付出代价。

    “嚄——”

    是风卷地,剑出鞘,长梧踏步往前一刺。季无忧没回神,狼狈地后退躲开,但还是被剑气刮伤手臂,鲜血汩汩。长梧冷笑,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:“你要是现在爬下去,我就饶你不死。”他就像猫逗老鼠般,根本没把季无忧当一个对手。

    季无忧没理他,用手里的木剑反击,横档住长梧气势汹汹地进攻。长梧越看越厌恶眼前的瘦弱少年,手腕一翻转,凌空剑卷八方之风,将季无忧禁锢在一个风形成的空间里。

    青蓝色的风撕裂空间,强大的力量像是能粉碎一切。

    他阴测测说:“你那么不识趣,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了。”

    台下弟子都不忍直视,输就输吧,这输的太狼狈了,毫无抵抗之力。

    就在众人以为结局已定时,忽听到一声笑声,瞪大眼,就看到飓风中央浑身狼狈的季无忧忽然站起来。气质一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,神秘高深。

    季无忧抬起头,用袖子擦干唇角的血,勾起一丝笑容。

    明明是少年的脸,说出的话却是女人的声音,阴冷又癫狂。

    “今日,是你别想活着出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??”众人,怎么回事?

    停在空中的长梧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,脸色唰地血色全无,露出了最原始的恐惧。

    西王母附在季无忧身上,衣衫自动,她本就是风之大成者。

    长梧靠她沉睡的神魂营造出的这个风阵,对她而言就是个笑话。

    举起手中的木剑,瞬间狂风更剧,飞沙走石。

    长梧的身体极尽扭曲,眼睛布满血丝,此刻想要自欺欺人也不能了!那个女人!那个女人还活着!不!她已经被自己杀死吞噬入丹田内吗?现在的只是一丝神识。

    西王母曾经给他长久的恐惧,让他现在已经疯了,只能不断安慰自己,一丝神识杀不了他。一丝神识杀不了他!

    心态天翻地覆。

    长梧咬牙,眼睛充血:“你已经死了!杀不了我的!”

    他拔剑往前刺,但罡风成墙,他动都还没动,剑已经被卷碎。

    西王母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长梧哇的吐出一口血,从空中滚了下来。咚,从他的袖子口,滚出了一个面具。

    正面朝天,柳眉朱唇美人面。

    西王母见到那东西,眼中恨意更深,往前走一步。

    长梧整个人都是绝望的,手脚冰凉,想起这个女人以前的招数,如坠地狱

    。但面具滚出来的一刻,他骤然从这种下意识地恐惧的抽身。

    眼眸清明,复又溢上鲜血。他连滚带爬地往前,手指痉挛抓着面具,桀桀大笑:“哈哈哈哈!我怎么忘了!我怎么忘了!我不怕你了!哈哈哈我不怕你了!我能杀你第一次,照样也能杀你第二次!”

    他手指颤抖,把面具带上,又是那种如跗骨之蛆的阴寒冰冷,这面具贴上脸,像是活生生给他撕下层皮再生出来。极度的痛苦之后,是几近爆炸的力量在体内蔓延。他听见咔咔咔,面具伸展,什么东西在复苏。

    西王母冷笑道:“你以为我还会输在同一个地方吗?”

    长梧没有说话,带上那面具后,他手握着剑,周身是红到发黑的血丝。

    瞬间空气中有两股力量在对峙,在扩卷。风墙风刃,血剑血光——都是一样的,阴寒邪肆,叫人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长老台上,一位年轻内峰长老已经站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样下去,会出事的!”

    另外几位年长的却伸手,道:“坐下!”

    “忘了规矩吗,死伤不论。”

    对他们来说,外峰弟子的比试,到底是要生死关头,才能看出血性和潜力。那位长老咬牙,还是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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