忌谣传-《诸事皆宜百无禁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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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一天了,”原舟起身推开窗,外头果真夕阳沉沉落下,“行宫居然混入了歹人,圣上下旨立即回宫,你再不醒恐怕明天就要叫人抬上马车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夏修言哪?”

    “夏世子左腿负伤不过应当不大严重。”

    原舟瞧着她,一脸肃容地警戒道,“外人面前,你切不可直呼世子名讳,私下也当注意。”

    她这师弟年纪比她大辈分比她小,从在宫中任职,这回白景明安排他看顾着自己,也是怕她在宫中不够谨小慎微礼数周全。

    不过秋欣然如今最关心的不是这个,她干脆利落地问:“夏世子回来时怎么同圣上说的?”

    原舟一头雾水:“这我倒不知道,只听宫里传言说你们被掳上山,结果匪徒起了内讧,叫你们侥幸逃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秋欣然若有所思,知道夏修言应当是编了套说辞在圣上面前替他自己瞒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既然在山上没打算杀自己灭口,那如今回到宫中人多眼杂,应当也不会再想要自己性命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她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原舟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:“对了,我今日还听说了一桩事情,实在有些离奇,我觉着多半是谣传,所以想问问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未说完,秋欣然已重新躺下来拉起被褥盖在了头上:“既然离奇便不要细究了,我头晕得很,有什么你明日再和我说吧。”

    原舟听了觉得也有几分道理,念及她刚醒也不再多加打扰,很快替她合上门退出了屋外。

    于是秋欣然回宫以后,才终于听说了那日这个离奇传言的完整版。

    那时夏修言以养伤为名,连着许久没有出现在宫中。

    原舟过不久升任了押宿官,事务繁忙起来,倒是她这个司辰官本是闲职,回宫以后就顶替了原舟的位置,跟着白景明在司天监历练。

    学宫中的课程以六艺为主,不过宣德帝好寻仙问道,便希望储君也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每五天又额外开了一门天文课,负责讲授的正是白景明。

    于是秋欣然每五天便也跟着去学宫一趟,充当随侍书童,在旁记录整理当日的讲学内容。

    可惜天文一课内容艰涩难懂,实在叫人难以打起精神。

    白景明自然也明白众人的痛苦,因而讲授时也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从不额外布置功课,也不定时抽检。

    学宫众人见状越发没了忌惮,一到天文课,称病不来的就有好几个。

    整堂课上听得最认真的到最后只有原先跟来伺候笔墨的秋欣然,半个时辰下来除了提笔抄记之外,几乎一动不动,这种定力便是学宫中自认勤勉的周显已也要自叹不如。

    自她来后,白景明倒是讲得更仔细了,也更叫底下听不明白了。

    他原先讲课底下没人听,现如今自己带了个学生过来,名正言顺地借着替皇子讲学的名头顺道为学生授课,底下的人也乐得老师不管,一段时间下来,倒是师生尽欢。

    那日散课后,白景明已先一步回去了,她还留在学宫里慢吞吞地将当日讲学的笔记整理完。

    李晗园走到她桌旁盘腿坐了下来,好奇道:“欣然,一会儿骑射课你跟我们一块去吗?”

    秋欣然摇头,婉拒道:“我一会儿还要赶回司天监整理年历。”

    李晗园闻言似乎觉得可惜:“哎,还以为你好不容易来一次,能看看你射箭。”

    秋欣然提着笔的手一顿:“什么射箭?”

    “看你射箭呀,”小公主一脸天真无邪,“他们说你射箭很厉害,我想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是谁?”

    秋欣然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李晗园叫她问得更加一头雾水,她回头看了眼这屋里的其他人,迟疑道:“他们就是……他们啊。”

    二人面面相觑许久,忽然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,四皇子李晗星老神在在道:“秋司辰深藏不露,这宫里现如今可人人都在传你箭术如神,有百步穿杨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秋欣然眨眨眼,心里山崩地裂,面上八风不动:“这话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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