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兴就好-《皇城有宝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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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宸王套上衣服,懒洋洋地往贵妃榻上一靠,短短两柱香的时间,他已经翻来覆去变了好几个姿势。

    之前每天早上都要去礼部点卯,这里走走,哪里晃晃,他觉得事多又烦,现在躺在宫里什么事都不用操心,怎么又觉得无聊起来?

    让小太监给自己送来几本话本,翻了两页后,宸王不自觉开始琢磨,这会儿如果在礼部,他应该开始抄书了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进了宫,明大人应该要准备新的东西给他抄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?”小太监见宸王翻了两页后,就不动了,忐忑不安地问:“小奴给您换几本?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宸王把话本扔到一边:“本王对这些杂书,没什么兴趣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起身走出院子,跨过院门走到璋六宫外的大园子里,就看到安王与静王用箩筐撑着小棍,往筐子下面洒着小米。

    “大冬天的,两位哥哥在干什么呢?”宸王从箩筐旁走过,“不小心”撞到了箩筐:“哎哟,我也不是故意的,哥哥们应该不会怪我吧?”

    他抬头看了看在树梢吱吱喳喳叫的鸟雀,本王救了你们的小命,还不赶紧飞远一点?

    两位王爷看着被宸王一脚踢飞出老远的棍子,把手中另一头系着小棍的绳子扔到地上:“五弟说笑,我们怎么敢怪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宸王满意地点头,不敢就对了。

    安王觉得自己拳头有些硬,他扭头看了眼静王,静王正一脸遗憾地看着从空中飞过的麻雀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四哥伤得怎么样了?”宸王把手背在身后,扭头看两个哥哥:“二哥,三哥,去看过了吗?”

    “现在还早,不敢去打扰四弟。”安王想了想:“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?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宸王在四周看了看,顺手折了一根树枝,上面有两片半黄不青的树叶,还在枝头上顽强流连。

    “都是自家兄弟,也不用讲究俗礼。”宸王抖了抖树枝,想抖掉上面的灰尘,谁知不小心抖掉了一片树叶:“礼轻情意重,这个放在花瓶里,想必别有风味。”

    安王静王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他们怀疑云渡卿不是去看望云延泽,是想把他给送走。

    可惜宸王并没有领悟到他们的想法,当真拿着只有一片黄叶的树枝,去了云延泽的院子。

    “王爷,王妃。安王殿下,静王殿下,宸王殿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孙采瑶放下药碗,替齐王擦干净嘴角,与齐王对望一眼,齐王语气温柔:“快请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,你伤口还未愈合,且好好躺着。”孙采瑶站起身,“我去迎几位王爷。”

    她掀起帘子,就看到宸王带着另外两位王爷走进来。看着身穿白裘的宸王,孙采瑶微微垂下眼睑:“三位王爷请。”

    “四嫂客气。”宸王把树枝递给孙采瑶:“这个拿起给四哥装点屋子。”

    树枝刚到孙采瑶手里,就见最后那片苟延残喘的树叶,在风中做了最后一次挣扎,绝望地躺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安王看着地上的枯叶,再看看齐王妃手里光秃秃的树枝,希望齐王妃能拿树枝抽在云渡卿脸上。

    可是孙采瑶作为孙家女,又怎么可能在其他王爷面前失态,就算今天宸王在地上捡一块石头送来,她也能面不改色收下:“多谢五弟美意,我一定会把它放到王爷房中,让王爷时时欣赏。”

    “四嫂请。”宸王走进齐王的屋子,指着正对着床的长颈瓶:“我看这个花瓶就不错,你放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秀外慧中,温柔似水的孙采瑶,拿树枝的手抖了抖:“好。”

    等孙采瑶把树枝放进花瓶,宸王满意地点头:“果然不错。”他扭头看向床上的齐王:“四哥,你说是吗?”

    齐王看着长颈瓶,微笑:“五弟高兴就好。”

    云渡卿送这根枯枝来,就是为了嘲笑他受伤?

    从小到大,他的这个好五弟仗着父皇宠爱,就爱用这种几乎摆到明面上的刁难手段。

    “看到四哥喜欢我带来的礼物,我当然高兴。”云渡卿在椅子上坐下,看着脸色苍白的齐王:“四哥的伤,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“好了很多。”齐王憔悴笑道:“二哥三哥快快入座,请恕弟弟有伤在身,不能给你们见礼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自家兄弟,无需讲究。”安王观察着齐王的脸色:“伤你的刺客,已被父王判了斩刑,你安心养伤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哥哥关心。”齐王看着三人,轻咳了两声。

    幕后主使,在他们之中吗?

    “四哥受的是外伤,怎么咳嗽起来了?”宸王召来太监:“快去太医院请太医,为四哥好好诊脉。”

    他帮齐王压了压被子: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四哥千万别疏忽了。”

    疼。

    齐王的脸色瞬间惨白,云渡卿这个王八蛋,按在了他的伤口上。

    没多久,怀王也拎了东西来看望齐王,他稍微大方了些,带来了一盒人参丸。

    “几位弟弟都在呢?”怀王把人参丸递给太监,走到床边:“四弟,你怎么连被子都没盖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大哥帮忙,弟弟自己来。”齐王神情警惕地看着怀王。

    “你跟大哥客气什么?”怀王弯下腰,把齐王胸口上的被子压了压,见齐王脸色瞬间惨白,愧疚笑道:“瞧我,竟是忘了,四弟伤在胸口。”

    齐王深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云留岸,你个狗娘养的!

    怀王收回手,在宸王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看云延泽这个表情,是真的受了伤。

    这事,究竟是谁干的?他有没有预料到,父皇会因为这事,把他们全部关进宫里?

    一开始他怀疑是云延泽使的苦肉计,可是他今天听到宫人说,父皇已经派人彻查齐王府跟郑家,就知道这事不可能是云延泽做的。

    他没这么蠢。

    他扭头看宸王,宸王挑眉看他。

    也不可能是云渡卿,有父皇的偏爱,他什么都不用做,也比其他几个兄弟强。

    难道是安王跟静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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