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章 九三年(十)-《新顺1730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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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几个因素摆在这,无疑,使得刘玉在巴黎沙龙间的名声,总的来说,还好。

    当然,谁要是真敢把刘玉的灵柩拉到里昂去,那真的会被当地的纺织工人,开棺戮尸,挂在教堂上的。

    而在印度。

    尤其是在吉吉拉特、摩诃罗嵯这两个最早被西方殖民者渗透、统治、交易的地区。

    只能说,刘玉的名声实在太臭。

    这里不是说欧洲东印度公司就是好人、而大顺就是坏人。

    而是说,在这之前,欧洲的所有的东印度公司,按照后世的标准,挂个“买办”的帽子,那是一点不冤的。

    东印度公司是要花钱,在议会游说,大谈【白银外流未必是坏事】的。

    这是大顺打一战,也即1760年之前的东西方之间的生产力差距决定的。

    包括说,当初刘玉改革的时候,就明确表示过:

    大顺的手工业,和先发的工业资本,和东印度公司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。这是大顺与荷兰合作的基础。

    而真正的矛盾,在于两点:

    其一,东西方贸易的转运利润,大顺的商业资本想要,而东印度公司不想给。

    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,那就只能打呗。

    其二,欧洲的手工业、本国工业资本、圈地后搓羊毛的土地贵族,和大顺手工业、先发工业资本之间的矛盾。

    这个也是不可调和的,也只能打。

    那你问英国东印度公司对《棉布禁止令》的看法,觉得他们支持吗?他们怎么可能会支持?

    但本国庞大的羊毛土地贵族、乡绅力量,人家也是有力量的。力量强大到很多年后,都工业革命了,都有力量推出《谷物法》引起那么大的风波,一个连印度土地税还没收的、当时在印度被法国打的节节败退全面战略被动的英国东印度公司,哪能推动撤销一系列的重商主义法桉?

    再说了,反重商主义,得靠自由贸易。没有大义,做不成事。而东印度公司本身又是重商主义的受益者,怎么可能自己反对自己有利的“规矩”?

    理解了大顺和欧洲的矛盾,和欧洲这些东印度公司之间的可调和与不可调和的矛盾,也就明白此时大顺在印度引起了巨大反弹。

    既然谈矛盾。

    那就好理解了。

    松苏纺织业,和吉吉拉特纺织业,有没有矛盾?

    这矛盾,是可调和的吗?

    大顺,能不能像之前的欧洲东印度公司一样,一年从吉吉拉特这买大几百万两的棉布?

    这和道德无关。

    大顺哪个商人脑子有虫?跑苏拉特买一堆棉布,去松苏卖?

    现在的情况,就是所谓的【欲当买办而不得】。

    这是无形之手。

    而有形之手呢?

    大顺当年起义,是因为啥?

    因为没饭吃。

    所以,大顺会认可法国重农学派的粮价无需管控、无形之手政策吗?

    至少,在粮食上,是不会的、也是绝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尤其是,当年的太子,在湖北搞出来“米禁”风波后,对粮食问题,大顺更是相当在意。

    这里面,就必须知道一个道理。

    什么道理呢?

    粮食啊,其实是地里长出来的!

    而棉花呢,其实也是地里长出来的!

    多种三五斤棉花,就意味着会少收三五十斤的粮食。

    缺了粮食,就大顺这物流状况,内地地区真缺粮了,就算不考虑耗损,真运过去的时候,说不定饥民都把府衙给占了。

    故而,大顺这边的政策就很明确了。

    工商业是好的,要发展。

    棉纺织业,是大顺工商业的支柱产业,要支持。

    但还要保证粮食安全。

    那么怎么办呢?

    印度种棉花。

    那印度种棉花,岂不是意味着印度缺粮,会导致饥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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