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水 一-《宝帘闲挂小银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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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簇没了声音。

    沉镜换完衣服打开门,却见小簇还在外面站着,一脸委屈的望着她。

    她真有些烦了,“你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小簇轻轻拢着那小鸡,说: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的小鸟?”

    “不讨厌,你多心了。”一转头她进了隔壁屋,虞成正瘫在床上,费尽力气才能勉强抬起头来看她,“那个爸,我明天要去打工,小簇你看着点啊。”

    虞成问:“你去哪儿打工?太累的活不要做啊。”

    沉镜道:“没有,给人做翻译呢,还能在游轮上享受两天呢。”

    虞成皱起了眉头,“哪艘游轮啊?”

    “慈风号啊,据说最后一游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带你去?卫清吗?”

    提起卫清她就不高兴,“我跟他早掰了,说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信!”说完就去厨房做饭了。

    虞家的事说来也就那样。曾经很有钱,然后家道中落。虞成得了种罕见病,瘫痪了要人伺候,她妹妹小簇又智商有问题,多大了都跟小孩子一样。

    曾经家里唯一靠得住就是妈妈陈幼兰。她原是陈家的小女儿,打小千宠万爱的长大,虞家乍败的时候她本想离婚回家的,可惜那时候她爸也就是沉镜的外公突然过世,没有给她留一分钱。

    继任的家主是陈幼兰的异母哥哥,两人关系肯定不好,一方得势一方就要遭殃,这辈子都别想相亲相爱。出于种种缘故,陈幼兰最终还是留在了虞家,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了泼妇,就因为她在陈氏上班的时候经常受委屈。

    不过转眼间沉镜都大三了,下半年就可以出去实习拿工资,到时候再也不用看陈幼兰脸色,日子肯定要好过许多。

    最近课太多,沉镜也没抽出时间来买菜,就只好从冰箱里摸出两玻璃罐子,一个装了西瓜皮一个装了泡萝卜干,随意下锅炒两下就成。再按着分量煮了粥,原是想煮饭的,可惜米也不够了。

    她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下存货,发现还有米粉和面条,钱不知还剩了多少,过会儿问问虞成去。

    待粥熬好的时候,陈幼兰也回来了,一进来就狠抖了两下伞,妆容全花,套装半湿,抬头就对沉镜骂: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你婆婆都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!说卫清生日你没去!”

    沉镜道:“我没去怎么了?我跟他有什么关系?再退一步说,吃酒席不要送礼啊?你又没给钱!”

    原先虞家鼎盛时,曾让她和卫清定了婚,没法律效应,更多的是为表示两家关系亲密。她那会儿才八岁,根本不拿订婚当回事儿,家里穷了就更不把它放在心上了。可卫清不知搭错了哪根筋,一直紧追着不放,就显得很烦人了。

    陈幼兰还有话说,可小簇已经捧着小鸡来给妈妈看了。

    陈幼兰气的很,抓起那小鸡就往地上摔,那鸡崽子命大,受着一下也没死,只懵了一下又活蹦乱跳起来,冲着沉镜啾啾叫。

    小簇吓得哇哇大哭,沉镜则进厨房摸了两粒米来喂它,“你干嘛啊?这也是一条命啊,小心我告诉舅舅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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