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六十九章 少年持重老要狂-《那年那蝉那把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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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秋叶的五指下意识地用力,死死握住掌中的都天印,心情略有复杂。

    一位年轻的大剑仙,一位年轻的剑宗宗主,一个年轻人,无论从哪方面去说,这都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年轻人。承平二十年的时候及冠,也就是二十岁,承平二十四年的时候二十四岁,如今是承平二十五年,也就是靖宇元年,刚刚二十五岁而已,还不到而立之年。从年龄上来说,他自己的岁数足可以做这个年轻人的祖父辈,在他登上天下第一人位置的时候,这个年轻人还未出世,可是在二十几年之后,这个年轻人不但能够与他平起平坐,而且还要与他分出一个胜负乃至于生死。

    秋叶感到一种可以称之为荒诞不经的意味。

    一个孩子,要把他这个老人挑翻在地。

    看似很不合情理,其实又合情理。按照道理而言,江山代有新人出,大江后浪推前浪。可修士又不同,因为修士的修为高低,与修道的年岁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,通常来说,修道时间越长,修为也就会越高,就像当年的上官仙尘挑战紫尘,终究还是年轻败给了年老,再一次证实了这个说法。

    可世事无绝对,横秋老气未必就能敌得过姗姗来迟的新冬。

    秋叶自己知道,自己确实也在人间滞留的时间太长了,长到有些忤逆天道规矩了,就算他没有铸就仙人之躯,这人间也不太会容他了,所以就算没有今日的徐北游,明日也会有萧北游、陈北游,无非早晚而已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秋叶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幕,眼神沉静。

    等到他收回视线的时候,那位年轻的剑宗宗主也没有让他这位老朽的道门掌教失望,一道浩大剑气逆流而上,竟是由下而上地将那道紫黑色“瀑布”逆势向上顶起,远远望去,就像两条截然不同的线,一条是紫黑色的线,一条是白金色的线,紫黑色的线在不断缩短,白金色的线不断延长,最终整个莲花峰被两道线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半圆,一面紫黑如漆沉黑夜,一面白金初升黎明,就像一个不太标准的阴阳双鱼。

    阴阳割昏晓。

    手持诛仙的徐北游再次出现在秋叶的视线中,虽然刚才被那些污秽至极的凶煞之气所淹没,但再次现身之后,仍旧是神情自若,衣衫如墨,尤其是眉心处的一抹紫色,使得原本相貌并不出彩的年轻人,竟是有了玉树临风的仙人之姿。

    秋叶轻轻叹了一口气,兴许是人老的缘故,他总是处在不断追忆往事的状态之中,看到这样的年轻人,他又没来由想到了当年的旧事,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,好像刚刚与萧煜双骑并行入中都,以这样的年龄而言,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,可是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相比较,又有些不足为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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