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-《官方女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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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史不得又被她逼出一句话:“对对,白善不是一个好女人。”

    解茹笑道:“宁姐都义务当了马常务的保护神呀!”

    马多克补充道:“聪慧能干的女人嘛。”

    吃完饭后,史不得和宁红回到家里。这时,史不得已经一脸不高兴,说:“我的夫人,你怎么跟马多克提什么白善不白善呢?白善她根本没说过马多克的坏话。别的女人说了没说,我打不了包票。但白善她没说过马多克一句怪话。”

    宁红的脸色猛地一变:“还袒护那个妖精?你真跟她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史不得忙说:“我、我跟她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宁红哼了一声,说:“以为我不知道?我瞎了眼?你们交往也够多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──”

    “还没有?我几次查你的通话记录,每个星期跟她通话都有二十来次。是的,还算不上很密切。但也够密切了,天天跟同一个女人打两三个电话,又没有什么上下级关系,也没工作往来,这跟我怎么解释?”宁红不由多了几分怒气。

    史不得只好说:“我、我知道你查过电话记录。移动公司有个朋友认得你,把这事告诉了我。我没怪你,倒让我警醒了,过后很少跟她打过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。你再说下去我会生气的。你还在骗我!你以为我可以被蒙骗吧。她白善另外有一个手机号码。难道不是吗?再打一份通话记录给我看看,这个手机号码是不是也经常出现在你的通话记录中?人家说你史不得跟白善突然来往不多了,闹了什么意见。但骗不了我。你跟她故意演戏给我看,给人家看。哼,给人家看,就是为了给我看。如果你找解茹这种聪明女人又当情人又当助手,我半点怨气也不敢冒出来。因为她比我聪明,她能一心保护着自己所心仪的男人,哪怕自己被撕得支离破碎,她也不愿让马多克受半点伤,她就是这样爱着马多克。这就是真爱。真正的大爱!没有这个女人,他马多克早就九死没一生。你别这么瞪眼看着我。我是个坏女人吗?是的,就是这些琐事没有你老婆的影子在里面,也一样会有人逼得他马多克无路可走。真是菩萨太眷顾他马多克,让解茹这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,还让这个女人深深爱上他,真心的。可白善呢,她行吗?我今天就是要借这个场面,讨好他马某,又好好警告你一下。我只是想旁敲侧击。没想到你一回到家里还要扒开这堆狗粪闻它的臭味。为了你的前途,我一直忍气吞声。你也不想一想,你再过于密切跟白善来往,人家老马还有解茹会怎么想呢?社会上又会怎么议论?你总不能把这种女人当朋友吧。你记住,当所有人都放过你这种事后,家里还有一个老婆会跟你算总账。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知道杜芝香、白莉亚她们更不是好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也是女人,而不是男人,跟坏女人在一块,我还是一个女人。而你男人呢,只要跟坏女人在一块,还会是没有变坏的男人吗?我最憎恨的不是脑子想坏东西的人,我最憎恨的是把好好的一个东西弄坏掉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白善不是好女人,当初你怎么又点名要白善来当陪舞女郎──”

    “你难道会有办法让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早点腾位子吗?只有靠白善,这种下贱女人才能帮你让马多克从这张椅子上移开屁股。解茹做不到这点,因为她是一个好女人!”

    史不得不敢在白善这件事上再说下去了,便引出另一个人物,他说:“你把孔丽丽编制置换的人情也给他马多克去做,也是想让孔丽丽知恩图报,让马多克被她征服吗?”

    宁红瞪他一眼,毫不掩饰地说:“是的,我就想把这些女人通通往他马多克怀里推。孔丽丽从不打扮,喜欢返璞归真的生活情调,跟欣赏的男人无拘无束,就这个性。我可以告诉你,我让人专门到孔丽丽跟前说他马多克如何如何欣赏她的摄影技巧,如何如何欣赏她的作品,背地里如何如何说她孔丽丽的好话。马多克在一次酒桌边跟文联主席老范面前提到过孔丽丽,他确实说过,这孔丽丽的照片就是跟她名字一样,什么‘一孔取景,万物美丽’。这八个字让老范感慨万分。我就是听到这个消息,才让人把话传到她孔丽丽耳朵里。我就是要让她满耳里塞满马多克的名字,再让她脑子里重重叠叠,时时刻刻都是马多克的影子。只要她孔丽丽疯起来,才会让马多克也疯起来。她孔丽丽一定能做到这点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定认为她会欣赏上马多克?”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吗?孔丽丽都能够邀上马多克一个人出去采风。如果我是孔丽丽,或者是她那种情怀,我也会喜欢上马多克。连宁紫内心也喜欢他马多克。这种男人!只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,马多克怎么会突然刹车,这让孔丽丽也困惑万分,她到现在也不想放弃马多克。她自己嘴巴这样说的。包括宁紫,她已经可以放弃掉那个侯子,但她嘴边还经常挂着马多克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史不得心里涌出一股酸酸的滋味,怪怪笑道:“只是马多克没被孔丽丽迷上。当然,他不知道你们俩姊妹也有这种梦想。”

    “是吧。如果你是一个聪明男人说这种话,我会很伤心。但你是天底下一个最大笨蛋,这种话从你嘴巴里说一千遍,说上万遍,我也不屑一笑。嫁你这种男人,作为一个女人不知道要多付出多少。为你的事,我早精疲力竭,看起来我还是一张笑脸贯穿每个日子,这是因为没办法。我甚至想,即便宁紫爱上马多克,哪怕做他的情人,我也不会阻挡的。我知道宁紫还跟马多克一起到酒吧喝酒。那天,应该是中秋节前一个晚上。当时是傍晚,宁紫的车子刚停在酒吧门口,她一下车就看到马多克散步过来。我妹妹就有这种魅力,马多克竟然答应进去喝上一小杯,结果俩人聊了一个多小时。我多么希望她跟马多克的感情发展下去。毕竟妹妹要属于一个男人,何况这个男人需要有一个女人主宰他的神、主宰他的魂。”

    史不得冷不防打了一个哆嗦:“你真这么想?”

    宁红斩钉截铁地说:“会的。因为我老公需要我这样!妹妹她本来就是为姐姐而生的。没我这姐姐,哪来妹妹她?”

    史不得突然无奈地说:“你也没办法发出什么魔力,让他从这椅子上抬起屁股吧。我这个没用的男人,注定是一个没用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这魔力。但省委书记的老婆会有。她会有!我没猜到他马多克有这种好命。从他上任第一天开始,我就想着把他早点赶走。上任那天,我从你嘴巴里得知他第一次上班的时间后,拐弯抹角把消息传到那伙披麻戴孝人的耳朵里去,我就是冲毁他的运气,打乱他的运程。但他八字太好了,运气来了连水泥钢板也挡不住。真的,我这次要真心祝愿他平步青云,升得越快越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对吧。你应该很恨他──”

    “我并没恨他。一直没有!如果他不是坐在常务副市长这椅子上,我说不定会把他当成朋友,当然这事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让你知道。我没有恨他。我只是一心一意想把他早点赶走。谁让他排名在我老公前面?他不让开,我老公怎么上去?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不是在美好祝愿?”史不得似乎还是醋意未消。

    宁红笑了一下,有点自嘲。接着,她说:“你真没开半点窍。请他让开有两种方式:一种是让他滚下去;另一种让他升上去。既然他一时滚不下去,那就赶紧让他坐上直升机。反正只要他的屁股能离开常务这把椅子,再让你史不得早点坐上去,就完全实现了我的愿望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还要让他到省委书记夫人耳朵边说我什么好话?”史不得多少有些担心自己被马多克看轻了。

    宁红冷冷地说:“他要高升,组织上一定会听取有关接班人的建议。这时候他的话,一言千金也不止,万金一言才对。何况省委书记夫人耳朵听到的。她肯定明白,马多克今后要平稳发展,这接任者一定绝对可靠。不论哪个做官离任后,屁股上都有没擦干净的地方。他跟解茹的事,人家做起文章来既当绯闻又是非议,还有他跟齐娜那个工程,什么江滨花园,他那么热衷,人家不会看出一点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没往这方面想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不用想。你有一个老婆在想。”

    史不得把头畏缩一下,嘀咕道:“其实,真不想让你为我这么操心。我不明白,青云市里我也算是一个高官,你怎么还想让我做更大的官呢?”

    宁红没有马上答话。她靠在沙发上,好像在做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努力。史不得端来一杯茶放到她跟前时,她才开口说:“有一件事,我一直刻骨铭心,这个记忆会伴随我进入棺材那一天,我死了也忘不掉这件事。还记得吧,我嫁给你不久,就是有关我调动工作的事,你说要给分管的一位副县长送一份礼,姓谭,让我陪你去。到了他家里,谭副县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我们进去后,只溜了我们一眼,便闭上眼睛,过后不管我们怎么说话,不管我们怎么恳求,不管我们怎么感谢,只有他老婆应付着,他根本没点反应,像死人坐着一样。我们起身向他告辞,他也没睁一下眼睛。他睡了吗?根本没睡。他闭着眼睛也接过两次手机。他只不过不把我们当人看,只把我们当成一个乞丐,当成一个来找他施舍的小丑。出了谭家门后,我哭了,我抱着你大哭起来。还记得吧。我说,这辈子我不再跟史不得这样求人家。后来我就想,一定要让我史不得也当个副县长、当个县长、当个县委书记、当个市局局长、再当副市长,还要当市长、市委书记、省长……我就一个想法,让我不再受人家的气,让我不再低三下四求人家。我铭记那个场面,它一直让我心碎,让我愤怒。我要你史不得为我争口气、做个官,这就是缘故。唯一的原因!我知道,现在做官的,没有几个不学坏,我知道你们领导有一个‘三个乱弹琴’的说法,什么靠苦干实干来高升职务是乱弹琴,什么靠基本工资来提高生活水平是乱弹琴,什么靠自己老婆来改善生活质量是乱弹琴。我知道,这是实话。但面对这种现实,面对你一步一步也像一个官员这个过程中,我可以忍受一切,我也可以做一切,看上去我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,但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淡化我那个痛苦的记忆。只是到了今天我还是没让记忆淡化……”

    史不得的脑袋里已经空白。他不知道在宁红的叙述中该想点什么,或者该说什么。最后,他只得说:“我的好夫人,你今天真的喝多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我喝多了。我是喝多了。我不喝多一点,我不醉上几分,我能跟你史不得说这些话吗?你以为你自己真有本事,真有好命?这都是我宁红这个女人带给你的。哪怕你就是一个纸糊的菩萨、一个稻草人,我也要让你、也要让你做官,让你做大官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候,史不得突然有了一种懊悔。这种懊悔,他这辈子还没有过。他在这一刻里,似乎才认识自己的夫人。这个女人是在一种无形煎熬中来成全自己男人的。史不得真的懊悔了,他觉得自己很多事以及很多念头都变成了夫人受尽煎熬的由头。他的嘴唇哆嗦了几下,才说:“我的夫人,我、我……”

    宁红知道史不得要说什么。即便觉得自己醉了的这个时刻,她还是浅浅一笑:“我为你突然想说的几句从未说过的话感到高兴。但我不愿听。你一个男人别去忏悔什么,何况我这个女人不需要你为她去忏悔什么。每个女人一样要有雄心大志,就算毁灭世界也可以,自己的老公即便他有点兽性,我也不想拿它来妨碍我实现自己的愿望……”      笔趣阁手机端    http://m.biquwu.c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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